人为此雷霆震怒,在签押房里摔了最心爱的一方端砚,一整天都没怎么用饭。”
“您待会儿进去,言语之间,千万小心,切莫触了霉头!”
陆明渊心中一凛。
文江府!
那是江苏省内有数的大府,地处水路要冲,人口稠密,良田万顷。
去年修建的堤坝,今年被毁!
这不仅仅是天灾,背后恐怕还牵扯着无数难以言说的东西。
二十万两白银修建的堤坝,竟连一场暴雨都顶不住?
“我明白了,多谢沈先生提点。”
陆明渊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,心念电转之间,已然有了计较。
很快,书房便到了。
那扇厚重的紫檀木门紧闭着,门内没有一丝声响,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。
陆明渊整理了一下衣冠,上前轻轻叩响了房门。
“笃,笃,笃。”
三声之后,门内传来一个略显沙哑和疲惫的声音。
“进来。”
正是林瀚文。
陆明渊推门而入,一股浓重的墨香混合着淡淡的龙涎香气味扑面而来。
书房内灯火通明,巨大的书案上,堆满了小山似的公文卷宗。
林瀚文身着一件家常的青色长衫,正伏在案前,手持朱笔,奋笔疾书。
他的眉头紧锁,下颌紧绷,鬓角似乎又添了几缕银丝。
“老师。”
陆明渊轻声唤了一句,便垂手立在一旁,不再言语,静静地等待着。
他知道,此刻的林瀚文,需要的不是问候,而是安静。
时间,就在笔尖与纸张的摩擦声中,一点一滴地流逝。
窗外的天色由昏黄转为墨蓝,再到彻底的漆黑。
一个时辰,悄然而过。
林瀚文终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