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天光微亮,陆明渊便起身了。
他去了县里的牙行,花了一两碎银,雇了四名精壮的汉子和两辆板车。
搬家的过程,比想象中要快得多。
其实陆家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,不过是几件半旧的衣裳,一套用了多年的锅碗瓢盆。
汉子们手脚麻利,不过半个时辰,便将所有家当都搬上了车。
街坊邻里们闻声而出,看着这番动静,眼中满是惊奇与艳羡。
他们看着陆家的板车从狭窄的巷弄里吱呀呀地驶出,奔向那条他们平日里只敢远远观望的青石大街。
新的宅邸,静静地矗立在晨曦之中。
当陆从文和王氏踏入那朱漆大门,看到那宽敞的庭院,雅致的厅堂,以及那一屋子崭新如初的红木家具时,两个操劳了半辈子的人,都有些手足无措。
王氏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。
陆明渊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默默地将那串沉甸甸的钥匙,交到了母亲的手中。
王氏接过钥匙,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。
仅仅用了半天功夫,一切便已尘埃落定。
陆明渊亲自去换了全新的门锁,又取来笔墨纸砚,站在大门前,凝神片刻,挥毫写下了两个大字——陆府。
那字迹,铁钩银画,力透纸背,笔锋间既有少年人的锐气,又蕴含着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与磅礴。
当那块崭新的牌匾挂上门楣时,整座宅邸的气象,似乎都为之一变。
日子,便在这座名为“陆府”的新宅中,翻开了崭新的一页。
枯燥而充实的求学生活,再次成为了陆明渊生命的主旋律。
每日清晨,他迎着朝露去往林家府学,听先生讲经义,与同窗论文章。
午后,则沉浸于藏书楼那浩如烟海的典籍之中。
回到家中,便是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