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的三叔和堂弟,又掠过满脸愁容的老太太,最终落在了父亲陆从文那张写满了纠结与无奈的脸上。
他深吸一口气,上前一步,扶起了老太太,然后才转向了陆从智。
他的声音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,却又没有丝毫的倨傲,反而透着一股让人信服的清明。
“三叔,明文,你们先起来。”
陆明渊的语气很轻,却仿佛能穿透人心,让人不由自主地顺从。
“有什么话,咱们坐下来慢慢说,这般跪着,成何体统?”
陆从文见状,心中一松,连忙加大了手上的力道,再次去搀扶自己的三弟。
“三弟,听渊儿的,快起来!天大的事,咱们兄弟俩一起扛!你这样,不是在剜大哥的心吗?”
这一次,陆从智没有再固执地跪着。
他被陆从文半拉半拽地扶了起来,双腿因跪得太久而有些发麻,一个踉跄,险些再次摔倒。
陆从文眼疾手快地扶稳了他,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。
“你看看你,这叫什么事儿!明文也快起来,地上凉。”
陆明文也听话地站起身,低着头,不敢看长辈们的眼睛。
他只能默默地站在陆从智身后,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。
陆从文叹了口气,他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,最见不得的就是亲人受苦。
如今,侄子好不容易考中了县试,却要因区区二十两银子的束脩而断了前程。
这让他这个做大伯的,心里如何过得去?
他转过头,看着自己那满脸愁容的老母亲,又看了看沉稳得不像个少年的儿子陆明渊。
最后目光落在了三弟陆从智的脸上。
陆从文一咬牙,心一横,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,蒲扇般的大手重重地拍在了陆从智的肩膀上。
“三弟!你说的这是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