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骗您。”
陆明渊走上前,将父亲扶了起来。
“《孟子》我已经全部记下了,今天晚上,就让奶奶和二叔他们考教。”
“我只是想告诉您,读书和劳作,并不冲突。张弛有道,方能长久。”
“好……好……好啊!”
陆从文终于从那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。
他一把抓住儿子的肩膀,用力地摇晃着,仿佛要将这天大的喜悦给摇实了。
他哭了。
一个四十多岁的庄稼汉,一个被生活压弯了脊梁的男人,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。
在这片他耕耘了半辈子的土地上,嚎啕大哭。
泪水混着汗水,从他那饱经风霜的脸颊上滚滚而下。
那是喜悦的泪,是激动的泪,是压抑了十几年,终于看到希望的泪!
文曲星!
他的儿子,是真正的文曲星下凡啊!
什么陆明文,什么县学里的读书人,在自己儿子这神仙般的本事面前,又算得了什么?
他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镰刀,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,然后郑重地塞到陆明渊手里。
不,他随即又抢了回来。
“不,你不能干这个!你的手,是用来拿笔的!不是用来拿镰刀的!”
他语无伦次,拉着陆明渊就往回走。
“走!回家!爹不累!爹一点都不累!爹现在浑身都是劲儿!这些活,爹一个人就能干完!”
“你快回去,回去看书!不,别看《孟子》了,爹明天就去县城,把那些帕子卖了,给你买新书!”
“买全套的!买最好的!”
他兴奋得满脸通红。
陆明渊被父亲推上田埂。
而陆从文仿佛喝醉了酒般回到田地里,嘴里颠三倒四地念叨着“文曲星”、“祖宗显灵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