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宴清抿了抿唇,脸上的笑意已然收敛了个一干二净,连带着眼神都深了下去,像蒙上了一层雾。
他没接话,只是拿起酒瓶,又给自己倒了小半杯,然后轻晃着酒杯。
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浅痕。
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他问,声音比刚才沉了几分。”
“他父亲,当年真的是意外车祸去世的吗?”明嫣问得直接,心却提了起来。
许宴清没立刻回答。
他端起酒杯,将里面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,喉结滚动。
“是车祸。”他开口,声音有些干,“但……不完全是意外。”
明嫣的心猛地一沉。
他弹了弹烟灰,身体往后靠进柔软的沙发里,目光落在虚空中,像是在回忆。
“傅承业,就是修沉他爸,出事那年,修沉刚上高二。”许宴清的声音没什么起伏,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旧闻,“车祸,很惨。车直接从山道上冲下去了,找到的时候,几乎不成形。”
明嫣心脏猛地一揪。
“当时,修沉也在车上。”
“什么?!”明嫣失声,脸色瞬间白了。
许宴清看了她一眼,眼神复杂。
“命大,没死。但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,断了几根骨头,脑震荡,身上全是伤。醒来之后,他爸已经下葬了。”
明嫣攥紧了杯子,指尖用力到发白。
她想象不出,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,是怎么扛过来的。
“然后呢?”她的声音有点哑。
“然后?”许宴清扯了扯嘴角,那笑意冰冷,“然后傅家就热闹了。老爷子当时身体就不太好,傅伯父一死,继承人的位置空了出来。就属傅修沉那个二叔傅承平跳得最欢。那时候他还没现在这么废物,手段也有,野心更大。”
“修沉和他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