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要觉得好看,回头新房你自己划个前庭后院出来,或者就把那片芦苇荡都填了,直接做成花园。”
“那还是算了,花花草草随手种几个倒是还行,费那么大功夫就为了种花养草,我还不如多种两轮豆角茄子呢。”
“然后天天吃‘地三鲜’。”
“哈哈。我妈跟我说,她小时候在老家五回县那会儿,跟我姥姥还有大姨,那真是豆角茄子连吃大半年,可真是吃够了。从我记事起,我就没见过我妈吃豆角,茄子倒还是偶尔吃个蒜泥茄子。”
“五回县?不是安边县吗?”
“我们家在河东道的安边县,走飞狐道那条省道,一直往南,就能看到涞河边上的飞狐县。打那儿再往东,到了五回山就是河北北道,大概要个十几二十分钟,就是五回县的县城。不过我姥爷姥姥家不住县城,住西边山里的三家沟。不过说是说三家沟,都是姓李,听说以前有姓丁的姓扈的,好像是以前打仗还是逃难来着,反正都跑了。”
“那咱妈还是远嫁?”
“啊?这算个啥的远嫁,就隔着一座五回山,坐车也就个把钟头。”
“以江南东道的风气,跨个县跟天涯海角没区别,更何况你这都从河北北道跑河东道了。”
“哈哈,我跟婶娘嫂嫂她们聊天的时候就发现了,基本就是暨阳市本地的,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,跟我去一趟桑家老宅差不多。”
张大象笑着道,“鱼米之乡的鱼和米不一定好吃,但是真的管够。那换谁来了,也不想挪窝啊。所以本地做生意的,出去外面闯荡的不是没有,但是少之又少,都是就地入伙儿。”
这依然是“行商”和“坐商”的区别,哪里过来的人在这里呆久了,都会缺少冒险精神。
老太公张之虚能攒下那么多“香火”,本质还是因为他算个异类,而且是为数不多不是穷到一无所有才出去闯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