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他竟是个哑巴,裸露的小腿上布满脓疮,散发着难闻的气味。
他跪在地上不住磕头,发出含糊的呜咽。
傅云音收剑入鞘:“我不杀你,但你方才在窗外偷窥我换衣,总要给我一个交代。”
佛像后方本是视线死角,从窗角只能看见人影,却看不清具体动作,她故意这般说,不过是个借口。
哑巴疯狂摆手,手指向不远处,继续磕头。
傅云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一个同样衣衫破旧的妇人昏迷在树下。
“她是谁?”傅云音快步上前,探了探妇人的额头,触手滚烫,脉搏也十分微弱。
哑巴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,他指着自己,发出模糊的音节。
傅云音试探着问:“她是你娘亲?”
哑巴急忙点头。
“你想让我救她?”傅云音顿时明白了他出现在破庙的缘由。
哑巴再次磕头。
看着哑巴瘦骨嶙峋的身子和溃烂的双腿,傅云音眼中掠过一丝深思:“把你娘背起来。只要你肯背着她徒步进城,我就救她。”
哑巴毫不犹豫,立即背起母亲。
他已经三天没怎么进食,浑身无力,却始终没有放下生病母亲的念头。
看病需要钱,他负担不起,只能暂居破庙,一边休养一边等待好心人。
见他虽步履蹒跚,却坚定不移地朝着大路走去。
傅云音回头牵过马,翻身上鞍:“驾!快点跟上。”
说罢策马扬尘而去。
哑巴望着很快消失在天际的马蹄烟尘,凌乱发丝后的目光渐渐黯淡。
“娘,坚持住。”他的声音竟如珠玉相击,清越动人。
以他如今的状态,想要背娘进城,难如登天。
他心知这女子不过是在为难他,并非真心相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