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即便隔着几丈远,那些话语也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里。
“宋国的兵跟疯了似的,攻破了清河县,城破那天,火光烧了半宿......”
“俺们村就属于清河县,听见动静就往东边跑,俺们几个算跑的快的了,跑慢一步的,都没了。”
“曹州军倒是把他们挡在云蒙山了,可伤亡太惨了,听说前线的兵尸都堆成山了。”
“俺表哥在曹州军里当差,上次托人带信说,粮草都快断了,拿什么挡?”
这些话语里满是惊恐与绝望,像一把钝刀子,在杨景心上反复割着。
父亲和大伯都是跟着朝廷军队往曹州前线押送粮草,清河县、云蒙山......这些地名,杨景在这段时日的调查中也都有了了解,属于曹州战争最激烈的一片地狱了。
“希望父亲和大伯不在清河县、云蒙山那边.......”杨景攥紧了拳头,指节泛白。
他站在树后,望着那群曹州流民佝偻的背影,久久没有动,此刻心情沉重又焦灼。
片刻后,他才深吸一口气,松开了拳头,准备往武馆而去。
杨景的目光刚从那些聚在一起说话的曹州流民身上移开,眼角余光便瞥见街角阴影里聚着几个汉子。
他们穿着短打,腰间鼓鼓囊囊,眼神游移不定,时不时往路人身上瞟,那股子混迹街头的油滑与狠戾,是帮派分子独有的气质。
杨景这几个月来被迫和帮派打过不少次交道,对鱼河县这些大大小小的帮派有了比较深的了解,这些底层小混混,杨景一眼就看出了底细。
杨景注意到那几个家伙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,他当即脚步一顿,往墙根缩了缩,打算观望一下。
只见其中一个穿着绸缎短衫、看起来像个头目的汉子,径直走向街边一家首饰铺。
他掀开门帘进去时,杨景隐约看见铺子里有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