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,日头正烈。
杨景练完拳,稍稍休息片刻,从武馆中出来。
他按事先打听好的地址,在西市巷口找到了张牙人。
这人是个留着山羊胡的精瘦汉子,手里总攥着串钥匙,见人就堆起笑。
“客官是要寻一处院子?”张牙人打量着杨景,见他虽穿着朴素,眼神却沉稳,不敢怠慢,“近来空院子多着呢,前阵子不少人家搬去府城、省城,价格划算得很。”
杨景点头道:“要独门独户,离承平坊近,带个小院就行。”
“巧了不是?”张牙人眼睛一亮,引着他往东边走,“承平坊跟通义坊交界那儿,有处临溪的小院,原是个老秀才住的,上个月刚搬走,我这就带您瞧瞧。”
“好。”杨景道。
跟着张牙人,穿过两条街巷,果然听到潺潺水声。
只见一排青瓦小院沿溪而建,溪水不宽,却清澈见底,岸边栽着几棵垂柳,枝条垂在水面上,荡起圈圈涟漪。
张牙人打开最东头的院门,“吱呀”一声,露出里面的景象。
院子不大,比他在大通铺租住院子要小一些,但没有小太多,院中有几条铺着青石板的道路,角落里堆些旧花盆,墙角爬上几株牵牛花,开得正艳。
正屋是两间,一作休息,一作待客,窗纸完好,屋檐下挂着串晒干的艾草,带着淡淡的药香。
东厢房改作了柴房,西头还有个小厨房,杨景进去看了看,锅碗瓢盆倒也齐全。
杨景站在院中,院墙边还有棵老槐树,枝繁叶茂,正好能遮住大半个院子的日头。
“您瞧这位置,”张牙人指着西边,“过了前面那道巷,就是承平坊,走路也就一炷香的功夫。”
他又指了指院门外的溪水,“这溪是活水,取水方便,夏天还凉快。”
杨景在院子里转了一圈,脚步踩在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