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如鹰隼的目光落在妻子纤细的背影上,拿过牛奶一饮而尽。
可经年累月压抑的惶恐,从那日画展回来,就沿着缝隙,疯狂侵蚀着他。
妻子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,笑意温软。
他一生恪守礼仪,是儿子们最好的榜样。
然而此刻,他却忍不住起身,走到门后阴影处。
院中,妻子的电话已经到了尾声,“好,那明天我到影视城旁边等你,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。”
傅父英俊的五官被阴影遮住一半,明暗交错里,他眸光闪烁。
不成器的小儿子,也学那种不着调的人演戏,说不定妻子在跟小儿子打电话。
然而下一秒,他听到妻子说,“那幅《林溪兰草图》应该可以。”
那肯定不是小儿子了。
小时候为了让傅扬学习鉴赏古代字画,他请了无数名家,买了无数字画在家里,也没能让傅扬看上一眼。
他能懂什么《林溪兰草图》,不争气的东西。
傅父的心彻底沉了下去。
灯影晃然,阴影将傅父彻底吞没。
在妻子回到房间之前,傅父重新坐回了书桌前。
傅母打完电话回来,见丈夫依然在工作,便柔声劝道,“延修,早点休息吧,已经不早了。”
傅父捏紧手中的钢笔,应了一声,“好。”
他走到床边躺下,傅母带着一身淡淡的清兰香气,依偎到他身侧。
他忍不住伸手,将傅母整个的抱进怀里。
兰香入怀,一如当年,他还是个被人欺负的落魄少爷时,被其他权贵后代踹进沟里尽情辱骂。
那个清雅的小姑娘看不下去,赶走了那些人,递给他手帕帮他擦脸时,他闻到的味道。
这么多年,从未变过。
傅父深吸了一口气,试图将心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