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这是不想让孟贵妃知晓,以免那位又不管不顾地大半夜跑来,哭求探望,徒惹风波。
他当即躬身:“老奴明白,定会约束好下头的人。”
待殿内只剩下皇帝与萧启叔侄二人,皇帝端起茶盏,轻轻吹了吹浮沫,忽然感慨道:“姜云昭若为男子,朕必不拘一格,委以重任,使其成为国之肱骨。”
萧启闻言却一挑眉:“陛下若要封赏云昭,何必管她是男还是女?还是说,陛下其实更在意她亲王妃的身份。”
说到这,他不由一哂,“若真是这样,倒是侄儿误了她。”
皇帝如何听不出萧启话里的维护。
他这个侄儿素来冷情,惜字如金,何时肯为一个女子说这么长一段话!
皇帝瞥了他一眼:“你与她相识,满打满算也不过这些时日。渊儿,你当真……这般钟情于她?”
萧启半垂着眸:“侄儿几年前在北境那场变故中,侥幸捡回一条命,却落下了严重的头风之症。若无阿昭,侄儿……夜不能寐。”
皇帝听了,语气并不见缓和:“如此说来,这姜云昭倒还是你的‘一剂良药’了。”
回想起不久前暗桩递来的密报,说玉衡真人今日午后入宫,与太子一同面见皇帝,之后不久,太子便带人赶往殷家。
如今再看皇帝对云昭反覆的态度,萧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心思电转间,萧启面上却丝毫不露,而是道:“陛下,京兆府那边还有一些事,臣需与赵大人一同参详。”
皇帝见他油盐不进,也懒得与他再多说,摆了摆手道:“快走快走。”
直到目送着萧启离开,一路回到柔妃寝殿,皇帝才想起玉衡真人这码事。
“去跟玉衡真人说一声,朕事情实在太多,让他今夜且宿在宫中。明日早起,陪朕一块在太液池垂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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