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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偏那位太子殿下,自赶到殷府后,非但未曾体恤半分,反而像是专程来添乱。
众人此时只觉得这位从前口碑极佳的太子殿下,实在虚伪至极!
储君的威仪与智慧没见着几分,折腾人的本事倒是一等一。
拂云被云昭这番话噎得眼前一黑,一股血气直冲顶门:“你——!”
她想要厉声驳斥,却发现自己那套仗势压人的说辞竟无处着力,反而被扣上了“诅咒储君”的可怕罪名,一时脸都涨红了。
云昭撂下笔,不紧不慢地朝前院方向走去。
拂云见状,心头一松,以为云昭终究是怕了,只是嘴上强硬,这便要去看太子了。
她忙不迭跟上,语气也软了下来,带着几分劝诱:“姜司主,令妹已入东宫,是太子身边的奉仪,您自己不日也将嫁入秦王府,成为秦王妃。
说到底,同在皇家屋檐下,日后都是一家人。
您又何苦事事与太子殿下针锋相对,徒惹不快呢?”
云昭步履未停,只微微侧首,瞥了拂云一眼,忽而道:“在太子殿下身边近身伺候,这些年,很不容易吧。”
拂云一怔,脚下微顿,第一反应竟是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灵峰死后,因其罪行涉及夤夜擅闯丹阳郡公府邸,欲对扶舟公子和宜芳郡君不利,陛下震怒,已下明旨——诛其三族。
不知灵峰决意为主子卖命时,可曾想过,有朝一日自己身死魂灭,还要连累父母亲族,一同踏上黄泉路。
若早知如此,他会不会后悔。”
夜幕已悄然笼罩,殷府各处悬挂的白灯笼次第亮起,白惨惨的光映在拂云脸上。
她张了张嘴,喉头却像被什么堵住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不多时到了前院。云昭目不斜视,径直朝着孟峥养伤的那处厢房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