狠、也够贱啊!”
他笑声戛然而止,目光如炬地盯着姜世安,“连自己的嫡亲女儿,都能这般轻易舍出去?”
姜世安面色不变,语气甚至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平静:“女儿家,理应自幼娇养在深闺,温顺乖巧,懂得为家族分忧。而非像她那般,在外野惯了,目无尊长,忤逆父母。”
他话语间透出冰冷的决绝,“微臣从未将一个不服管束、血脉存疑的野种,视作亲生。”
他话锋陡然一转:“况且,此女心比天高。不过因嫉妒心儿得了凤命批语,竟胆大包天,编造那等大逆不道的童谣,实属大不敬!”
这番话如同甘霖,瞬间浇熄了太子心中因童谣而生出的最后一丝疑虑与不快。
是了,他想。闻空大师的批命从无差错。那些不一样的解读,定是有人恶意中伤!
想起姜云昭那张秾丽妩媚、却总是带着疏离与倔强的脸庞,太子拇指无意识地扣着玉扳指,喃喃道:“可惜了……”
若非他急于讨好手握玄铁晶的永熙王,像姜云昭这般带刺儿的美人,他在纳了姜绾心之后,倒也不介意收用过来,仔细品尝那种将傲骨一点点碾碎的滋味。
纳入东宫做个贵妾,想必别有一番趣味。
姜世安察言观色,语气愈发谦卑:“能为殿下分忧,是微臣本分,亦是姜氏满门的荣耀。小女若能以微末之躯,为殿下的大业稍尽绵力,是她的福气。”
太子与对面的裴琰之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,终于颔首,语气带着施舍:“孤知道了你的忠心。赏荷宴,让你那位嫡女……好生准备,漂漂亮亮地亮相吧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,语气不容置疑,“至于心儿,那般场合……她不去最好。”
姜世安心领神会,又说了几句表忠心的场面话,这才恭敬地退了出去。
雅室的门重新合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