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宫十年,方得此喜,合该惜福静心。
往后遇事需沉稳些,莫要再这般一惊一乍,平白惹出风波,徒令哀家与你一同忧心。”
贵妃由宫女搀扶着勉强坐起,朝太后虚弱地颔首:“儿臣明白。定当谨记母后教诲,好生安养。”
她手中紧紧攥着一枚平安符,刻意举到显眼处,仿佛那是唯一的依凭:
“今日蜂群骤然惊扰,儿臣当时六神无主,以为母子俱危……
全赖梅娘子此前特地从宝华寺为儿臣求来的这枚平安符,才得神明护佑,保住了腹中胎儿。”
梅柔卿闻声下跪,姿态放得极低,语气柔顺谦卑至极:“贵妃娘娘言重了。此乃娘娘自身福泽深厚,得上天眷顾,神明垂怜。民女不过尽些微末心意,万万不敢居功。”
云昭冷眼瞧着这两人一唱一和,配合得天衣无缝,心下顿时冷笑——
梅柔卿眼见算计落空,便立刻抓劳贵妃怀孕一事,企图将功折罪,扭转败局。
两人一搭一档,无非是想借“救护皇嗣”之名,重新博取太后好感。
太后神色不明地扫了梅娘子一眼,问道:“心儿情况如何?”
一位御医忙躬身回话:“回太后,姜二小姐乃惊惧交加,邪风入体,以致心神恍惚,突发高热。
臣已开了方子,服下发散发汗,应无大碍。”
只见姜绾心蜷缩在床榻一角,眼睫被泪水与汗水浸得湿透,身子微微发抖,口中不住喃喃:“别过来!别咬我!我好怕……”
贵妃见状,以手掩住小腹,神情哀戚,语带自责:“母后,今日之祸,或许皆是因臣妾而起……”
“臣妾宫中近来屡生不详,恐是带了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花神宴,才连累心儿小姐无辜受此惊吓。”
太后眉头蹙得更紧:“此话从何说起?”
“儿臣也不知缘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