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启明者都下意识缩了缩脖子。

那瘦削启明者握紧拳头，声音破裂：

“那又怎样！？我早就受够了！

以太部，说是三大权能层之一！”

他狠狠一指天花板方向：

“但实际上，我们谁不是他们的奴隶？

主宰一句话，我们就得给能量反应炉添柴！

启明神座一句‘不够虔诚’，

我们就会被抽掉意识重新格式化！”

他越说越激动，胸腔像要炸开：

“我们是奴隶！是牲畜！！

被他们踩在脚下！

被他们当做一次性零件！

谁不憋着这口气？！！”

他话还没吼完——

立刻被旁边两个同伴死死按住，几乎把他的嘴塞到工具箱里：

“别说了！！你疯了啊！！

启明神座是死了！

但主宰还活着！！

只要他没死，我们全都会被连坐的！！”

连坐。

这是所有启明者心头永远的噩梦。

刚才还愤怒的启明者瞬间冷却下来，像被浇了一盆冻海水。

他沉沉坐下，声音微颤：

“我……我不是怕死……

但是……牵连兄弟们……我……”

他咬紧牙关。

他不怕被扔进能量反应炉。

但他怕——

一旦自己乱说一句，整个部门所有人，连同以太总监都会一起死！

沉默蔓延开来。

自从启明神座被量子坍缩弹一波灭掉后，他们的意识终于摆脱束缚。

但主宰——

那个真正压在所有光裔生命脊梁上的暴君——

仍然是悬在头上的死刑判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