泪。
“畜生!还我妻儿命来——!”
刀光一闪,他劈向最近的秦兵。
那秦兵下意识一挡,钢刀反手劈出。
“噗——”
老农胸口被划开一线血光,
踉跄几步,倒在地上。
风停了。
火把噼啪作响,
夜色中,血与尘混成一体。
几位屯长呆立原地,
看着那具瘦得像柴的尸体,
没人说得出话。
几位屯长回过神,怒火像被点着的火药桶瞬间炸开。
一把冷刀架在谭一手的脖颈上,刀尖贴着喉管,寒光舔舐着他的颈动脉。
“你他妈骗我们?把老百姓说成土匪?!”其中一位屯长吼得脸都红了。
谭一手居然不慌,反倒慢条斯理,笑得有点癫:“慌什么?事都做了。你们以为,杀了我,这事儿就结束了?”
屯长愣住,刀柄在手里发紧:“你还敢继续骗?”
谭一手的笑更深了,声音里带着绝望里磨出来的冷静:“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互相扯着跳。要是真把我砍了,你们杀民的罪责同样甩不掉。懂不懂?”
几位屯长互相看了看,脸色都沉了。
这话一出,刀缓缓收回。
“那你说,接下来怎么办?”一人压低声音问。
谭一手吸了口气,喘得像被拽断的弦:“你们回去后,想办法把上谷郡守蒙得正在里头扯下水。
把事情包装成郡里镇压土匪、地方秩序混乱。
只要蒙得正也背个锅,所有证据都能往下推——我们这档子事,
就能天衣无缝地压下去。大家都能活!”
屯长们沉默。
眼下,除了跟着这条脏水往下泼,真的没别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