摔碎了他的体面。
孔胤植面目扭曲,指着崇祯,发出最恶毒的咒骂:
“昏君!朱由检!你这无道昏君!你怎敢……怎敢废除圣人之教!你悖逆人伦,罔顾天道!你不得好死!大明江山就要毁在你——”
崇祯离去的脚步未有丝毫停顿。
一张薄如蝉翼的黄色符箓,由道袍袖中滑落。
轻飘飘的,看似缓慢,实则极快地贴向孔胤植开合的嘴。
符箓及唇。
灵光一闪。
咒骂声戛然而止。
孔胤植惊恐地瞪大眼睛,疯狂地抓挠嘴巴,试图将符箓撕下。
薄薄一张纸,却如生长在了他的血肉上,任他如何撕扯,抓得嘴唇周边鲜血淋漓,都无法撼动分毫。
孔胤植绝望扭头四顾,哀求的目光望向钱龙锡、韩爌等东林旧识。
钱龙锡等人见此景,更是心惊胆战,哪里敢与他有丝毫牵扯?
各自避疫似的后退。
骆养性紧随崇祯身后,在一片“恭送陛下”的声中走出文华殿。
他一面回头,一面低声请示:
“此獠狂悖无礼,是否需要臣处置了他?”
崇祯脚步不停,淡淡反问:
“是让孔胤植化作一具枯骨有用,还是任其归乡,到曲阜孔庙前日日示众,更堪为天下表率?”
骆养性闻言一怔,随即恍然低头:
“臣愚钝,陛下圣明!”
确实,一个死了的孔胤植,不过是一具尸体。
但一个活着回到山东,嘴上带着皇帝仙法封印、再也无法宣扬孔孟之道的废黜衍圣公,却是绝佳的威慑;
能每时每刻地向心存幻想的儒家子弟,昭示皇权的绝对力量,与仙法的真实不虚。
走回永寿宫的路不长不短。
崇祯颇有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