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温体仁回答,周延儒忽然开口了:
“能得陛下肯定,便是天大的好处!
在文华殿被崇祯当作“人肉坐墩”后,周延儒非但没有感到羞辱,反而一直处于异样的亢奋状态,面挂笑容,看得王永光心底发毛。
王永光终于忍不住,皱眉问道:
“周大人,你……你这到底是怎么了?”
他实在无法理解,被人当凳子坐有何值得欣喜之处。
周延儒笑容愈发深邃,带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陶醉感,低声道:
“王尚书,你们还没察觉到么?”
“陛下……他看重我啊!”
“仔细想想!”
“陛下自永寿宫出关,首次演示仙法,那支凝灵矢,打的是谁的脑门?”
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:
“是我,周延儒!”
“今陛下颁布国策,威压全场,他选择坐在了谁的背上?”
“还是我,周延儒!”
他越说越激动,直至红光满面:
“——不正说明,满朝文武臣僚,我周延儒在陛下心中分量最重?否则,又怎会以此方式独独鞭策于我!”
“我又怎能不殚精竭虑,揣摩圣心,报陛下深重天恩?”
听得王永光目瞪口呆,胃里一阵翻涌,差点将刚吃下去的食物呕出来。
王永光强压心头荒谬,耐着性子追问:
“所以你揣摩出来的圣心,就是陛下希望把种窍丸纳入科举?”
温体仁接过话头,解释道:
“王尚书,科举仅为名目。”
“陛下圣心,想必在于防范分配之权,为任何一派垄断。”
“无论东林浊流,在朝勋贵,宫内中官,还是我等同仁——若存独据之心,便是悖逆圣意。”
张凤翔抚须沉思,缓缓点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