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不得主……”
他再次转身推门,将百官忧愤的视线隔绝在外。
大殿深处,帷幔低垂。
明明是寒冬腊月,永寿宫内却连取暖的炭盆也未生一个,让王承恩不由哈气。
唯有几缕光线从高窗斜射下来,照亮一个身着朴素道袍的年轻身影。
他身形消瘦,在帷幔的半遮半掩下,隐约可见其清俊的轮廓和紧抿的嘴唇。
正是当今天子,崇祯皇帝——
朱由检。
王承恩快步上前,在离那身影丈许远处便跪倒在地:
“皇爷,奴婢回来了。阁老他们不肯走,说建奴围京,天大的干系,内阁担待不起,定要请皇爷出去主持大局……”
声音带上了哭腔。
既是冷的,也是真的害怕。
蒲团上的崇祯帝缓缓睁开双眼。
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?
漆黑、深邃,宛如古井寒潭。
看不到丝毫少年天子应有的急躁、惶恐或者愤怒,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。
“朕,听见了。”
王承恩猛地一颤,下意识地抬头。
他是信王府出来的老人,是从朱由检还是信王时,就贴身伺候的大伴。
看着这位主子从藩王变成执掌天下的帝王,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原来的陛下——
敏感、多疑、急躁、渴望建功立业,却又常常力不从心。
可从年初开始,陛下仿佛一夜之间……
换了个人。
先是毫无征兆地,将所有朝政事务全权甩给了内阁。
然后便搬进了这永寿宫,一心修道,不问外事。
永寿宫!
这可是世宗嘉靖皇帝,在“壬寅宫变”后移居、修道、乃至最终驾崩的地方。
陛下选择这里,起初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