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路工地。”
话落,人群再次陷入死寂。
工钱太诱人,安全也太诱人。可这两个规矩,也太难了。
一些人下意识抓住胸口,那里藏着他们省吃俭用换来的鸦片膏。
这是他们在这地狱般异国他乡唯一的慰藉。
让他们戒掉,比杀了他们还难受。
另一些人,也舍不得脑后的辫子。
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工人颤巍巍站出来:“洛管事,这辫子……它留着也不影响干活啊。咱是大清的人,这辫子是命根子。要是剪了,回家怎么见祖宗?死了都没脸进祖坟啊。”
“对啊,洛管事,求您通融通融。”
洛森皱眉摇头,打断哀求:
“美利坚是个自由的国家,留辫子也是你的自由,我管不着。
但这个农场不欢迎辫子。按照鬼佬的说法,这叫企业文化。能接受就留下,接受不了就回去,很简单。”
说完,他转身要离开。
这里交给大牛和二柱管理就行,他的耐心已经耗尽。
华工能干是真的,吃苦耐劳也是真的——
这个世界上,没有哪个民族更能吃苦,更能卷。
可缺点也明显,愚昧、自私、内斗、不团结。
都漂洋过海来美利坚讨生活了,命都快保不住了,还要给那个把他们当猪狗的老佛爷守节,至于吗?
他没义务挨个开导教化。他要做的是把大环境打开,给他们更好的选择。
但他庇护的第一步,是必须守他的规矩。
剪辫子,剪掉骨子里的奴性。
戒鸦片,让他们重新活得像个人。
连这两点都做不到的废物,不值得他庇护。
“站住!”
洛森刚要走,梁宽的大嗓门冷不丁响起。
梁宽从人群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