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什么时刻,比眼下的心情更为复杂,魏俊屹的声音就在耳畔。电话那头的他,向我传递着狰狞的情绪,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手机里,药丸在塑料瓶中颠倒翻覆的声响戛然而止,我深吸一口气,听闻那头的他从急促呼吸,渐渐趋于平静。
我甚至可以想象出,他痛苦挣扎的模样,他的那颗心脏,终究还是出了问题。
我仍旧不做声,赤裸的双脚渐渐习惯了地面的冰凉,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从通风口逃脱的那一晚,即便是经过变声的魏俊屹,依旧能成功的将我拉回过往的恐惧之中。
我不知晓,若是打开了眼前的这道门,待会儿即将面临的,会是什么。但他刚刚言说的那句,让我走出病房,不得不让人怀疑,门外的某一处,是不是藏着他的身影。
神出鬼没的魏俊屹,犹如行走的定时炸弹,谁都别想猜中他的下一步行踪,除非他自愿落网。
电话两头安静下来,我的情绪跟着释缓,他虚弱开口,像是指责,像是自嘲,“我失去了我在乎的一切,你离开了我,生然离开了我,母亲离开了我,我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我强撑着开口,“其实你可以回头向我们靠近,为什么你就不能低一次头?你是很聪明,但这不代表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……”
他打断我,“我想见你,几秒钟就好。”
我的心再次狂轰滥炸,危险逼近的感觉,愈加强烈。
而我恍惚间听到,门外传来的脚步声,一点点的朝我靠近。
我抬起头,磨砂玻璃后的两个保镖不见了踪影,我一时慌了神,即刻便要反锁房门,但还是晚了一步。
门开了,不过……虚惊一场,是蒋轩宇带着王玉兰和白静来了。
我整个人如泄气皮球,瘫软的坐在地面。
白静和王玉兰又是激动又是心疼的凑到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