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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我又何尝不是,直到刚刚说出这些话的一刻,我才明白,原来我早已在心里做好了全部打算。此前我以为,我做事留三分余地是因为不舍这个家,现在看来不是了。我也忘记自己是从哪一件事开始,心彻底变凉,只想帮母亲争取她应得的东西,随后,便全身而退。
我转身朝着宿舍走,蒋菲菲喊住了我,“那你现在留在父亲身边又是为了什么?别把自己说的太清高了!”
我定着脚,给了她答案,“为了前二十一年的养育之恩。”只是,在我说出这几个字时,我心里又冒出了另外一句:也为了前二十一年的怨恨。
我走进了长廊,身后是蒋轩宇的呼喊声,“姐你好好休息!明天我叫你起床!”
回了宿舍,空荡荡的房间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,保洁阿姨来打扫过了,四处都是整整齐齐毫无人情味的酒店摆设。
手机来了消息,竟是尚云雅发来的,“我只告诉你一个人,结果出来了,是个男孩。徐建森现在生死未卜,看来我的确是需要你帮我,帮我把这个孩子平安降生。这条消息我一分钟后就撤回。”
看完没一会儿,这条信息就消失了,我回了一句话:明天帮你联络可以养胎的月子中心,蒋菲菲已经知道你没搬走的事了,不过我已经处理好,你安心养胎。
尚云雅回了我一句谢谢,还嘱咐我不要把这件事告知给我母亲,为了母亲好,也是为了她自己好。
我和尚云雅的默契就是在这简单扼要的对话中慢慢产生的,天下攘攘皆为利往,天下熙熙皆为利来,我们都心知肚明彼此的惧怕与贪婪,一次性的合作让对方都没有后顾之忧。她要的是孩子衣食无忧的未来,我要的是母亲安稳幸福的后半生。刚刚好,她能帮我,我能帮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