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,大概就是从发现婚纱照的那一刻,母亲的心彻底死了。
母亲给父亲当牛做马二十余年,父亲的所有穿用都是母亲挑选购置,贴身衣物更要母亲手洗,洗过的衬衣和外套,都平平整整的列在衣柜中。父亲最讨厌脏乱,母亲的那双手,替他擦除了所有灰尘。
但这双手,从未被父亲看得起过。
而我忽然理解了当初王玉兰想要拉着蒋菲菲给蒋国富陪葬的心情,那是极致的爱;而对于我的母亲来讲,她伸手去抓呼吸器的那一刹,是极致的恨。
我把母亲带出了病房,一通电话叫来了蒋轩宇,我让蒋轩宇把母亲送回了家,守着我母亲,不要离开家门半步。
母亲一走,尚云雅的检查也刚好做完,她寻着找来了父亲的病房,进屋时,语气温和了不少,“今天谢谢你,今天的事……让我对你有了几分好感。”
我起身,“我们出去说吧。”尚云雅退着身子站到了病房门外,我小心的将门关合,她开口道,“我知道我的存在对你母亲挺不公平的,但感情这事不是单方面就能成的,一个巴掌拍不响。你母亲肯定很久之前就知道我的存在,她没来找我谈,就证明她接受了我和徐建森的事。”她微微笑着,“凭本事得来的男人和钱,我觉得没什么不妥。”
我转头看向她,“你觉得妥不妥是你的事,我从来没认同过你,我帮你也只是为了我自己,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,我只是觉得孩子是无辜的。”
尚云雅微微笑了笑,“如果我是你,我可没你这么好的脾气,我可能会像那个蒋菲菲,非争出个你死我活才行。”她迟疑片刻,“你对我的好心,不会是装出来的吧?”
“信不信由你。”
尚云雅忽然冲我伸出手,“合作吧!只要你能帮着我,让这个孩子平安降生,等徐建森醒来以后,我会让他彻底修改遗嘱,绝不会亏待你。”
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