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一看那位大人赏赐之物,匣子一点点打开,王庆在看到里面的物什后,一时反应不过来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?”王夫人疑惑道。
只见匣中躺着一条两指宽的又细又长的缎子,原以为会是什么珍贵宝物,再不济也是难寻的稀罕物件。
王庆看着那根长带,缄默不语,眉头锁起,先前心底被他摁下的异样如浪一般翻涌腾起。
何祠部当时说的什么,他说:
众人盼穿了眼也未必能得陆相一顾,能得他独一份的‘赠物’,实在是难得!
现在想来,他说这话时,面上那表情很耐人寻味,还有……这“赠物”竟不像“赠物”,而是“憎恶”?!
王庆越想心里越凉,再次凝目去看这条细长的绸带便不一样了。
“老爷,陆大人送的这是什么?怎么看都只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长绸带。”王夫人再次问道。
不知想到什么,王庆两眼睁瞪,浑身颤抖起来,额上冷汗涔涔,上下唇切磕着。
他将双手撑在桌案上,让自己颤抖得不那么厉害,终于,艰难地说了一句。
“这是冠帽上的系带……又称‘缨’。”
继而,白日被他忽略掉的最为重要的一句话,在脑中炸响:
陆相还说……他同王大人赏鉴相同。
王庆兜着自己脑门就是一记狠拍,指着自家夫人说道:“快……快去谢家,那个叫戴缨的丫头不要了,不要了。”
王夫人还未反应过来:“好好的,那丫头不日就要抬进来,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?”
“叫你多嘴长舌,还不照着我的吩咐去办,再晚些,老爷我真就要卸冠除袍!”
王夫人从未见自家老爷如此失态,当下不敢再问,立时遣人去谢家。
……
掌灯时分,一扇光亮的纱窗传出一声惊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