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了。
陆老夫人席间喝了几盅酒,又听了几支曲儿,这会儿也起了乏,要入到后房休息。
难得今年中秋,自家儿子在襄楼包了雅座,方便族中小辈们看瓦舍演艺,于是打发他们各自散去,自去耍闹。
戴缨同陆溪儿一道出了上房,当然了,手上还牵着一个小陆崇,三人于府门前一同登上马车。
“姐姐,我长这么大,还没看过瓦舍演艺。”小陆崇说道。
戴缨笑道:“小大官,你如今才五岁多,以后机会还多着呢。”
小陆崇抓着戴缨的手咯咯笑。
陆溪儿揭起车帘,一双眼往前探看:“还好,还好,我听这声音,只有人声嘈闹,还未起乐,咱们没来晚。”
戴缨比陆溪儿更在意时辰,府中晚宴时,她就不住地问仆从时间,所以她知道这会儿演艺还未开始,但也快了。
苏小小的要求就是今晚一定要看到陆铭章,只要他到场就成,只要陆铭章出现,自有人通知她,她便会穿上月光纱。
正想着,马车停下,戴缨几人下了马车,一眼看去,襄楼前灯火如昼,香车宝马不断,车上下来之人,皆来自权贵之家,在豪奴丽婢的围簇中上了楼。
从后赶来的陆婉儿走到戴缨跟前,睨了一眼,眼神轻蔑:“这襄楼可不是有钱就能定到雅座的。”
话里话外嘲弄戴缨的一身铜臭,就算再有钱,没有帖子也不够格入襄楼。
若是平时,戴缨听这话虽不至于恼怒,却也不顺耳,毕竟不是好话,就是个苍蝇在耳边嗡嗡,也烦不是?
可今日,她心里莫名生出一点点恶趣,和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小得意。
这份得意来自陆铭章对她的关照。
可是很快,她将这份不实的心绪压下,因为内心始终有个声音警醒她,只要越界忘形,这个声音便会将她唤醒,拉回现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