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阴沉如水,正挥汗如雨地挥舞着锄头。
他动作生疏而僵硬,每一次下锄都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杀气,仿佛不是在刨土,而是在劈砍江凌的狗头。
泥土被翻起,石块树根被费力地撬出,灰烬沾满了他华贵的衣衫和俊美的脸庞。
堂堂渡劫大能转世,此刻狼狈得像个被地主老财压榨的长工。
江老财惬意地搬了个凳子坐在大殿门口,一边嗑着灵葵籽,一边监督弟子们干活,时不时还“好心”地指点两句:
“老二啊,动作要稳,腰马合一。
对对,就是这样,感悟大地的脉动。
这叫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,接地气,比你在屋里打坐强多了。”
“哎,那块石头太大了,要绕过去,或者用巧劲撬,蛮干伤身啊徒儿。
记住,要用脑子,脑子是个好东西。”
“引水渠要挖深一点,不然水流不过去。这叫水到渠成,也是一种修行!
比你那闭门造车的炼气顺畅多了。
你看你大师兄,翻个地都比你动静大!
这时候你要怎么办?
只要干不死,就往死里干!
你也不想被人笑话连只鸡都不如吧?”
华云天听着身后那喋喋不休,还处处拿他跟鸡比的指点,额头青筋突突直跳,感觉肺都要气炸了!
他只能把锄头挥得更狠,将脚下的焦土想象成江凌那张可恶的脸,每一锄都带着深仇大恨。
等到了夜晚,华云天回到房间,默默从储物袋的最深处,掏出了那本被他弃如敝履的《基础吐纳诀》。
封面粗糙,字迹拙劣。
他盯着书本,眼神复杂无比。
也许,自己真的错了?
这破功法,真的是垃圾吗?
还是,这诡异宗门的一种考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