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话。
好不容易张开嘴,他刚想说两句,就听电话那头的母亲语速飞快地道:“家里一切都好,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,记得吃点好的,有事儿找你秦叔,马上两分钟了,超了一秒就得按三分钟算,妈就不说了,挂了啊。”
练幽明张了张嘴,听着电话里传出来的挂断提示音苦笑不已。
不多不少,刚好两分钟,两元四角钱。
出了电话厅,练幽明又和吴奎告别,骑着自行车,载着秦红秀在塔河转悠了两圈。
冰封的河面上,已经有人在凿着冬捕的窟窿,还有不少零零散散的人拽着一条条晶莹的吊线,从一些小窟窿里拖着渔网,绷紧的十指远远瞧着又红又肿,就和胡萝卜一样。
远处还有叮叮咚咚的鼓声。
……
转眼,又去几天。
这天晚上,夜深人静。
想是冬捕在即,秦玉虎忙着操持事务,就没有睡在家里,练幽明罕见的清净一回。
窗外月华如银,普照大地。
就着月光,练幽明倒了一杯茅台酒,又从青花小瓶里取出一枚老药。
不像是那些圆圆的丹药,这老药就好像一颗晒干的龙眼肉,表面凹凸不平,皱皱巴巴,外面则是封着一层蜡。
等把酒液搁在床上烘热了,练幽明便将老药放了进去。
随着蜡封融化,一股难以形容的药味儿立时顺着酒香飘散开来,连同杯里的酒水也变成了红褐色。
练幽明心觉可惜,这是最后一颗了。
这些天他除了和秦红秀在外面疯玩,多余的时间还是在沈青红的看管下读书,心思也渐渐平静下来,安定下来。
至于他身上的伤势也在老药的治疗下日益改善,气色焕然一新。
盘坐在月光下,练幽明赤裸着上身,手心一搓,已沾着酒液,按向了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