硬磨的要了去。
“还睡呢?我妈说让咱们去邮电局给赵姨和练叔叔打个电话,快过年了你都不想家么?”
听到这话,练幽明也没了赖床的心思,手脚麻利的穿好衣裳,又洗漱完毕,才在沈青红的叮嘱中出了门。
练幽明骑着自行车,沈青红坐在后面,在邻里四面溢散的烟火气中,在欢笑嬉闹中,冲着邮电局赶去。
如今不同于后世,打电话相当不容易。靠山屯倒是也有一部手摇的电话,但也局限于一定范围,想要打到外省还得去邮电所。
年关将近,街面上热闹的紧,湛蓝的天空下,多是一排排土坯房以及砖瓦房,唯二的两栋大楼鹤立鸡群般在冷风里孤零零的杵着。
两人边玩边赶,路上还吃了一顿早饭,等赶到邮政大楼的时候,才见全是排队等待的人,而且绝大部分都是想给家里打电话的知青。
轮到练幽明的时候,已经排到五十六号了。
巧的是,吴奎也在人堆里,看见练幽明以后立马凑了上来。
一个多月不见,这人变得又黑又瘦,脸颊被冻得通红,性子也活泛了不少,想是在塔河待的久了,说话也带点东北口音,抱怨自己在另一个村子里天天喂牲口,就连睡觉都在圈里。
练幽明听的好笑,介绍了一下秦红秀,又从兜里捏了一把炒瓜子塞过去。
三人就这么凑在一块儿,有一嘴没一嘴的聊着,等着叫号。
可聊着聊着,练幽明眼神一瞟,就见那电话厅里走出个女知青,哭丧着脸,抹着泪,也不说话,转身又默默地排到了队伍的最后面。
原来这长途电话不光得人工转接,碰上信号不好还不一定打得通,得重新排队叫号。
练幽明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,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,直到对方把围脖揭下,气呼呼的狠咬了一口手里的肉包,配上那腮帮子鼓鼓的吃相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