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,东宫显德殿几乎成了另一个小型的政事堂。
李承乾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勤勉与专注。
他每日天不亮即起,先是习读经史一个时辰,随后便召见东宫属官,处理日常事务。
巳时一到,他便移驾显德殿,开始一日的核心工作。
依据唐制,太子听政,虽可决断寻常事务,然涉及钱粮、人事、律法变更等重大事项,需形成条陈,附上东宫属官意见及太子决断,呈报皇帝披览,用印后方可施行。
李承乾严格遵循此制。
关于债券发行的最终章程,他命詹事府、左右春坊官员反复推敲,与民部、大理寺派来的官员逐条辩论、修改。
每一次议定的条款,他都亲自过目,用朱笔批注疑问,召集相关人等询问清楚,方才肯落印形成正式奏本,遣专人送往两仪殿。
最终在李世民的同意下,确定了债券发放的日子。
这个过程繁琐而耗时,但李承乾乐在其中。
他享受着权力在握、运筹帷幄的感觉。
看着一道道盖有东宫印信的文书从他这里发出,看着那些往日里或许对他心存轻视的官员,如今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地陈述意见,等待他的裁决。
他心中那股因足疾和过往挫折而产生的郁结之气,都彻底消散了。
而李逸尘,在这一个月里,似乎彻底变成了一个影子。
他依旧按时入宫伴读,在固定的时辰出现在李承乾面前。
当李承乾与他独处,问及债券、西州乃至朝臣动向时,他总能给出清晰冷静的分析与建议。
但一旦离开那间僻静的小殿,他便恢复了那个沉默寡言、毫不起眼的伴读形象。
他从不与其他属官过多交往,对于各方或明或暗的打探,一律以“不知”、“殿下自有圣断”搪塞过去。
与此同时,“东宫玉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