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而,查证需时,且对方必然防范严密,未必能速见成效。故,臣尚有其二策,可即刻行之,先行动摇其根基。”
“哦?快讲!”李泰急切道。
杜楚客眼中寒光一闪。
“那便是,放出风声,质疑太子手中,究竟有多少这等雪花精盐?”
李泰一愣:“此言何意?”
“殿下,”杜楚客冷静分析。
“太子以此盐之‘稀’与‘珍’,作为其压舱石。世人因其稀罕难得,故而相信太子拥有不可思议之能,相信其有足够底蕴兑付债券。”
“可若……这稀罕之物,其实数量极为有限呢?”
“若太子手中,仅有区区数百石,乃至数十石,只够他用来赏赐近臣,装点门面,根本不足以支撑其兑付数十万贯债券的承诺呢?”
李泰倒吸一口凉气,瞬间明白了杜楚客的毒计。
“先生是说……釜底抽薪,动摇其信用根本?”
“正是!”杜楚客语气斩钉截铁。
“我等不必断言太子无盐,只需在市井坊间,在商贾聚集之地,在朝臣私下的议论中,巧妙地散布疑虑——太子所制玉盐,工艺极难,成盐极少。”
“不过昙花一现之景,用以蛊惑人心则可,若要倚为兑付巨债之凭,实属镜花水月。”
“甚至可传言,东宫为此已耗费巨万,却所得寥寥,已是强弩之末。”
他稍稍停顿,让李泰消化这番话。
“此等流言,无需证据,只需重复千遍,自会有人相信。一旦太子之盐有限、债券兑付堪忧的疑虑种下,”
杜楚客顿了顿。
“那些原本有意购买债券的商贾富民,便会踌躇观望。”
“太子这募资大计,便可能受阻。即便他能勉强募足,届时兑付期近,若他拿不出足够的钱粮,或者被迫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