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西州一时无产出,太子既能制出此盐,难道还愁无法兑付债券?”
“此物,便是他诺言的‘根基’,是他借据的‘压舱石’。”
“压舱石?”王裕和卢承庆对这个说法略感新颖,但结合舟船之喻,立刻便明白了其中关窍。
崔仁师进一步解释道:“如同巨舟行于江海,需有重物沉于水底,方能稳住船身,不惧风浪。”
“太子以此盐之珍稀难得,稳住其‘债券’之价值,让人相信,此债有其根基,不会轻易倾覆。”
他长叹一声。
“更令老夫心惊的,并非此盐本身,而是太子……或者说,太子背后之人,展现出的这种手段。”
“这已非简单的权谋机变,此乃……操弄钱谷、驾驭人心之术!”
卢承庆深以为然,语气带着深深的忌惮。
“崔公所言极是。太子近来行事,与以往判若两人。”
“从显德殿听政沉稳有度,到应对柳奭案及举荐风波时的隐忍反击,再到如今这石破天惊的债券与神盐……”
“步步为营,招招精妙。这绝非太子所能为!”
王裕脸色也变得难看。
“藏拙?还是……背后真有高人指点?”
“若藏拙,能隐忍十余年,其心机之深,令人胆寒。若有高人,能献出此等盐法,更能设计出如此环环相扣之策,其才具之恐怖,更甚于前者!”
“无论哪种,对我等而言,皆非福音。”
世家大族,历经数百年风雨,朝代更迭如走马灯,他们却能屹立不倒,靠的便是对时局的精准把握和对潜在威胁的敏锐嗅觉。
太子的变化,让他们感到了强烈的不安。
一个只会胡闹、失爱于君父的太子,并不可怕,甚至符合一些世家的利益,因为易于影响或替换。
但一个懂得运用钱谷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