赋税吧?
那是谋逆之罪,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。
李世民看着李承乾,目光里的疑惑越来越重。
他这个儿子,近日行事越发让人看不透。
前几日闭门调工匠、守皇庄,今日又说出“引天下之财”的话。
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?
东宫用度制度森严,太子手里没有任何可以自由调度的大额钱粮,难不成他真能凭空变出银子来?
殿内的空气凝滞。
李承乾脊背挺直,目光平静地迎向众人的注视,却再不肯多说一个字。
仿佛那“天下之财”的门路,是他攥在手里的底牌,不到时候绝不肯亮出来。
李世民盯着他,缓缓开口:“太子有策?”
李承乾微微垂目,声音平稳。
“西洲之事,关乎国运,不容有失。朝廷诸事,亦皆紧要。儿臣深知其中轻重。”
李世民听着这话,眉头越皱越紧。
这回答避实就虚,全然不得要领。
他压下心头渐起的烦躁,直接问道:“那钱粮太子准备怎么解决?”
“儿臣一力承担。”
李承乾回答得干脆,语气没有丝毫动摇。
“一力承担?”李世民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,带着不容错辨的怒意。
“君无戏言!太子,你现在收回此话,朕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!”
殿内众人心头一凛。
陛下这是动了真怒。
太子若再坚持,便是将自身置于极危险的境地。
李承乾抬起头,直视着李世民,目光清亮而坚定。
“父皇,儿臣明白,君无戏言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。
那“君”字出口时,似乎有片刻微妙的凝滞,仿佛别有深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