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,不过是一次回合的较量。
他开始尝试用李逸尘所授的方法,去拆解那些反对者的立场。
李勣,兵部尚书,他反对的理由是“不通军务”。真的仅仅是因为李素立不谙兵事吗?
西州设黜陟使,总揽开发,必然涉及屯田、戍防,甚至与安西都护府的权责交织。
李勣执掌兵部,军方在西域的利益盘根错节。
一个完全由东宫举荐、且易于控制的文官坐镇西州,是否会打破军方在边陲的某些固有格局?
或者,李勣本人,或者他代表的军方势力,是否希望这个位置由更贴近他们利益的人来担任?
他的反对,是出于公心,还是为了维护兵部的权柄,乃至他英国公一系在西域的影响力?
李承乾的思绪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。
他将每一个反对者都视为棋盘上的一子,尝试分析其动机,估算其能量,判断其在此事上的“收益”与“代价”。
他发现自己之前的愤怒是何等的愚蠢和无用。
愤怒改变不了任何局面,只会暴露自己的虚弱。
李逸尘说得对,这不是父子家常,而是君臣奏对,是权力的博弈场。
那么,他李承乾在此次博弈中,得失如何?
表面上看,他输了。
举荐被搁置,颜面扫地。
但真的如此吗?
他想起了李逸尘昨日的话。
“殿下,您还有后手。”
是的,后手。
那个看似疯狂,却可能扭转局面的后手——一力承担西州开发的钱粮!
如果……如果他真的能做到,不需要国库额外支取,就能筹措到那十五万贯钱,二十万石粮,甚至更多。
那么,今日所有反对他的理由,什么“耗资巨万”、“徒耗国帑”、“才不配位导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