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卿所言,亦是持重之道。”
李承乾的声音平淡,听不出喜怒。
他目光再次扫过殿下四人,并未如众人预想般进行更深入的追问,或是让他们互相争论,反而直接结束了这场考较。
“诸卿才识,孤已略知。”李承乾的声音平稳且清晰。
“西州黜陟使一职,关乎重大,人选之事,需慎之又慎。”
他略作停顿,仿佛在斟酌词句,也仿佛在回忆着什么。
此刻,他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李逸尘昨日所言。
“……殿下对待这几个人选,策略极其简单——考核与掌控……不必流露半分私人好恶……真正核心的,不是哪个官员坐上了黜陟使的位置,而是西州开发这项国策本身,能否成功……”
博弈论中,各方的策略选择与最终收益在他心中清晰起来。
他不能表现出对任何一方的明显倾向,那会暴露自己的偏好,在后续的博弈中陷入被动。
他需要保持一种超然的、难以捉摸的姿态。
于是,他话锋一转,说出了一句让殿内四人都为之一愣的话。
“诸卿且先退下,安心本职,多加考虑现任上的事务。西州之事,孤还需……细细斟酌。”
多加考虑现任上的事务?
这是什么意思?
崔敦礼、窦静、王裕、李素立四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错愕。
这就……结束了?
仅仅每人问了一个问题,甚至没有追问细节,没有考察应变,就直接让他们回去了?
还特意叮嘱他们“安心本职”?
这听起来,怎么像是某种委婉的拒绝?
暗示他们不必再对黜陟使之位抱有期望?
尤其是崔敦礼和窦静,心中更是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解和些许不满。
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