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。
属官们行礼后,恭敬地退出大殿。
走出殿门,不少人仍忍不住低声交谈。
“殿下如今真是……判若两人啊!”
“是啊,方才在殿上,那气势,那思虑,连赵国公和梁国公似乎都被问住了。”
“有殿下如此,实乃东宫之幸,大唐之幸啊!”
这些议论声隐约传来,李承乾听得嘴角微微上扬。
他缓缓站起身,右脚踝依旧传来隐痛,但他此刻心情激荡,竟觉得那痛楚也减轻了不少。
他踱步到殿窗前,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这种凭借智慧和权谋赢得尊重、掌控局面的感觉,远比打骂下人、毁坏器物来得酣畅淋漓。
他想起李逸尘昨日所言,“威势”并非来自暴戾,而是来自冷静的头脑和不容置疑的裁决。
今日,他似乎初窥门径。
两仪殿。
王德垂手躬身,将东宫显德殿内发生的一切,事无巨细地向李世民禀报。
从太子如何开场,到唐俭等人如何陈述困难,再到太子如何一连串地追问钱粮、物料、兵员、刑吏调配的“代价”与“影响”,以及最后太子要求各部协同、并表示若有推诿将亲自介入的言论,他都尽可能原原本本地复述出来,不敢有丝毫遗漏,也不敢添加任何个人揣测。
他说得很慢,很详细。
李世民端坐在御案之后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直到王德说完最后一句话,殿内陷入了长时间的沉寂。
王德屏住呼吸,头埋得更低,不敢发出丝毫声响。
他能感觉到,陛下虽然没有说话,但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凝重的气息,比暴怒时更令人窒息。
李世民的身体仿佛僵住了,唯有胸腔极其缓慢地起伏着。
无人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