赖和信任,是她在家中都极少见到的。
看到这幕画面,穆念慈心底某处柔软被触动,竟莫名地泛起一丝极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清晰察觉的涟漪。
“过儿,今天就练到这了。”
秦渊的声音响起,穆念慈猛然回神,扬声唤道:“先生,过儿,早饭准备好了。”
时常听到秦渊说“早饭”,她也是不知不觉地用这两个字替代了朝食。
“来喽。”
秦渊牵着杨过走了过来。
随着距离的拉近,一股极淡的腥气隐隐飘来。
穆念慈面色微变。
她自幼习武,跟随义父杨铁心走南闯北,后又历经风波,对血腥味尤其敏感。
几乎是下意识地扫过秦渊的衣袍袖口和下摆。
那里沾染的些许不易察觉的暗红色泽,必是干涸的血迹。
穆念慈心猛地地一紧,又想到方才瞥见的那杆之前从未见过的镔铁长枪。
一个令人不安的念头,骤然划过脑海。
“先……”
穆念慈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和担忧,嘴唇微微阖动了一下,似想说些什么。
可看到秦渊依旧平静温和的眼睛和儿子笑容洋溢的面庞,她终究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,又吞咽了回去。
秦渊如今的感官,可以说是无比敏锐,一眼就察觉到了穆念慈的异状。
只略一琢磨,对她此刻所虑便已了然于胸。
“过儿,先去洗脸洗手。”秦渊放开杨过,拍了拍他肩膀。
“是,先生。”
小家伙一溜烟地跑去了前面。
“穆娘子,可是有话要问?”
秦渊脚步一顿,压低声音,微微笑道。
穆念慈被秦渊这直白的询问弄得怔了一怔,心下已明白,秦渊已是猜到了自己方才所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