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时候,他还问过自家老爸,怎么那么怕老妈。
周德同的回答是:“这有啥子嘛,想当年,刘备还给他夫人孙氏下跪过,我这是当皇帝的命,至少不用那么操心。”
后来,周景明其实也细细想过,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在告诉他,自己的父亲也并非一无是处,心地善良,内心挺温柔,不过是将问题摆在明面上解决,你低个头我服个软,就没什么大事儿过不去,这才有了家庭的和谐。
在外人眼中,耙耳朵或许是个贬义词,是一种懦弱无能的形象,但在蜀地,褒义的成分更大些。
他只是在默默用手中那根撑杆,撑起家里的一片天。
也正是他的辛苦,周景明才能放下家里的一摊子事儿,能放心外出闯荡。
沈凤琴忙着用盆装开水烫鸡,周景明本想去帮忙,却被沈凤琴支使到一边休息,不让他掺和。
他也只能提了凳子到门前坐下,喝那碗已经变得温热的老鹰茶。
和此时北疆的寒冷不同,蜀地现在的阳光,依然温暖而舒适,倒是难得的享受。
过河的人是村里一个姓王的叔辈,路过老屋的时候,看到周景明在屋前喝茶,热情地打招呼:“哟,是景明啊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周景明冲他笑笑:“我这也是刚回来没多久……王叔,你这大包小包的,是从哪里来啊?”
“我啊,我也是刚回来,在山城那边当棒棒,给人挑东西。”
“生意还行吧?”
“还行,一天也能有个五六块的进账,比不得你啊,有个铁饭碗端着,不愁吃喝,我们这些人,就只能拼力气赚点辛苦钱。”
“一天五六块,一个月下来,不得有一百多,王叔,你可别酸我了,你这可比我赚得多……过来喝茶。”
“不了,这刚回到村,还是得先到家里看看再说,有空到家里来串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