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上茅缸(厕所),三大头跑过来,说他也要上茅缸,让我起来,我没动,他就朝我身上撒尿,我起来推了他一下,他没站稳摔倒了,两手插到茅缸里,起来后就追着我把大粪朝我身上抹,我哥见了就打了他。”
韩秀霞对彩云说:“你听见了吧?玉翠把三大头推到茅缸里,他起来也没打她,还要怎么着?玉强为什么要打他?”
玉翠道:“我不是故意要推他的,是他堵着茅缸口不让我走,朝我撒尿,我是为了逃跑才推了他一下。”
“不管怎么说,是你把他推到茅缸里的,这没冤枉你吧?”
彩云道:“你儿子干这种缺德事,你还有脸来说?”
“少废话!我把三大头的衣服拿来了,你们把它洗干净给我送去,就算你给我赔礼道歉了,否则,后果自负。”说完,便将脏衣服扔在彩云床上就走了。
彩云抓起这脏衣服狠狠地扔到地上:“呸,给你赔礼道歉,休想!”
突然,她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,痛得她在床上直打滚,玉兰过去一看,见母亲的两条腿在流血,床上铺的稻草一片一片染红了血迹,她有点害怕,“妈,我去叫爸回来吧?”
“别,你爸在很远的地方打水库,你找不到。”
“没事,我可以问。”
“那也不行,打水库是政府号召的大事,不能耽误。”
彩云的丈夫,春节一过就和其他村民一起,到水利工地参加农田水利建设去了。
工地离家很远,三个孩子都还小,大儿子陈玉强才九岁,大女儿陈玉兰八岁,小女儿陈玉翠五岁,家里和地里的活全都落在彩云一人肩上。
一阵疼痛过后,彩云浑身被汗水湿透了,她用毛巾擦了擦身子,又递给玉兰:“把这毛巾拧一下。”
玉兰接过毛巾拧干后,把母亲流出的汗水和嘴唇上的血迹又擦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