烨在位时就喊着要修,修修停停五六年,早就成了烂摊子。如今国库空虚,更是没人提起,您又把它翻出来做什么?”
“不修不行啊!”
鲁子敬满面愁容,“张兄,往年还没什么,但今年冬雪极大,俗话说瑞雪兆丰年,但这雪化了便是滔天洪水啊!若是这堤坝再不加固,等到开春冰雪消融,春汛一到,这玉江下游必定决堤!”
“到时候,淹没的可是数万顷良田,还有下游几十万百姓的身家性命!”
鲁子敬越说越激动,抓起笔,在一份早已写好的奏疏上又添了几笔。
“不行,我得去见陛下!这银子,无论如何得要下来!”
“我看您是疯了!”
张德一把按住他的手,压低声音道,“现在是什么时候?新君初立,改元‘胜武’!您听听这年号,胜武!那是又要打仗的意思!”
“皇帝刚在朝堂上说了要大兴军武,所有银子都是用来打仗的。您这时候去要钱修河堤?这不是虎口夺食吗?”
“再说了,这个皇帝……”
张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,意思是陈木杀人不眨眼。
“若是您这封奏疏上去,触了霉头,说不定……”
张德眼神惊恐。
鲁子敬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。
他当然怕死。
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和三岁幼子。
但他的目光落在那张图纸上,脑海中浮现出洪水滔天、浮尸遍野的惨状。
“死又如何?”
鲁子敬咬了咬牙,推开张德的手,眼神变得坚定起来。
“在其位,谋其政。”
“若是为了保全乌纱帽和脑袋,就坐视百姓受灾,那我读这几十年的圣贤书,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!”
“这奏疏,我非上不可!哪怕是被陛下砍了,我也要把利害关系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