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妄想的、愚昧的、无知的、幻觉的东西!如果感染是因为某些看不见的小恶魔的原因的话,站在这里不应该是医生,而是神甫!那些人需要驱除的不是所谓的‘微生物’,而是他们脑海中对魔鬼的幻觉!而且他们不是在进行严谨的医学研究,只是在试图推翻我们这些修道院医生的地位!”
他激动地说着,甚至一不小心按在了西伦的伤口处,西伦的表情立刻扭在了一起,然后那个激动的医生就被玛蒂尔德拎着领子提走了。
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大力气,完全不像养尊处优的女修道院长……西伦一直对此感到疑惑,但没有机会问出口。
西伦摇了摇头,了解到瑞亚医生完全不接受细菌理论后,西伦也放弃了治疗的打算,这种外科手术的生还率实在低得可怕。
与其把希望寄托于医生,还不如指望自己提升神术水平,努力把自己治好。
伤口在左腹部,那套绣有符文的主教长袍还是救了他一命,因为枪口对准的是他的肺,如果肺部中弹,可能就醒不过来了。
西伦佯装无事地走下床,腹部依然会传来阵阵疼痛,但他拿起靠在床头的牧杖,撑在地上。
忽然,伴随着“噗通”一声,约瑟夫跪在了他面前。
他没有说什么,就是那样跪着,身上穿着司门员的白袍,头埋得低低的,没有痛哭流涕,也没有歉意的话语,但西伦能感受到,内疚几乎要将他压垮。
他轻叹一声,右手轻抚在他头顶:“起来吧,我说过了,我宽恕你。”
“但你要记得,我为你受难,你是承了恩的,你饮下了我的血,便要成为我的使徒,这是血作的誓约,必要持续到永恒。”
说罢,他拄着牧杖缓缓离开了,玛蒂尔德搀扶着他,士兵们担忧地跟在他身后,约瑟夫跪在那里,久久没有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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