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,再亮出任书,也好让城中之人不敢轻慢轻视,樊游也没反对她的提议。只是在执行阶段出了一点儿差错,跟预期不同——濮阳揆还未迈出腿,爆鸣已经先一步如滚雷灌耳。她扭头,见一支支箭矢在空中排成一列,目标直指高墙!
张泱瞧也不瞧目标,只是一味拨弦开弓。
出手太快了!
濮阳揆心头巨震,如遭惊雷劈落,她的目力也只能捕捉到残影。而若用普通人肉眼捕捉,就只能看到一支又一支金箭几乎在空中排成一列,搭成一座金光璀璨的“桥”。
咚!
第一箭正中一名守兵头目眉心。
第二箭洞穿第一箭的箭羽、箭杆。
第三箭洞穿第二箭的箭羽、箭杆。
一箭又一箭,接踵而至。
那名头目只能惊惧地睁大眼睛。
他甚至来不及倒下,任由眉心位置传来疾风骤雨似的雨点拍击,连带着他的双腿也不受控制往后一步又一步,直到被死死钉在木柱上。咚的一声闷响,被劈裂的箭杆这才簌簌落下,砸在地上发出清脆金属声。殷红鲜血循着眉心缺口淙淙涌出,在他脚下汇聚成一滩血泊。整个过程不过三四个呼吸,却让城墙上目睹这一幕的所有人都生出发自灵魂的寒意。
最后一箭结束,全场寂静。
看着不久前还颐指气使,这会儿脑袋被箭矢炸开血花的头目尸体,一些老兵新兵更是两股战战。最先恢复过来的是见过血的那批守兵:“快、快——速速将消息上报!”
更没人敢将脑袋露出来。
这准头,这距离,她想杀谁杀不了?
城下难民之中有难啃的骨头,这已经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处理得了的。做下这一切的张泱只是维持着一贯面无表情的模样,放下弓箭。
她屁股底下的张大咪这才小心翼翼起身。
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