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淡然问道。
这便是新野庾氏中最有名望的一人,也是荆州士族的领袖——庾易。
于陵看着父亲这云淡风轻的态度,便觉得心中憋闷。
“回房读书吧,十月去国子学。”
庾于陵握紧拳头,酝酿再三说道:“儿子不去。”
庾易两臂弯曲,沉肩坠肘,继续练功:“你在郡学学习三年,本来卒业后就要入国子学的。”
“儿子知道,但若郡学被废,儿子便留在荆州,助老师重新复学。学不复,不离荆。”
庾易手臂上动作一停,缓缓收势,看向庾于陵:“你去国子学,走的是家世门荫,而非郡学举荐。”
“是,但儿子既然在郡学卒业,便不会眼看着学校被废!”
“你能如何?”庾易皱眉。
“儿子力量不够,不能如何,所以只能在学校被废之后,努力重建。”
“你老师都不敢说能重建,你能?”
“儿子年轻,争取二十年后成大儒,随后尽人事,听天命而已。”
庾易轻笑一声:“你们儒家说君臣父子,做父亲说的话,当儿子的可以不听吗?”
庾于陵停顿了一下,跪了下来,回答道:
“《孝经》中说:‘父有争子,则身不陷于不义。’”
庾易俯下身子,目光逼视儿子:
“那你的意思是,你是诤子,而我是不义之父?”
庾于陵忍了又忍,还是没忍住,大声说道:
“您于我州士族来说是领袖,于我老师来说是朋友,于儿子来说是父亲。
而今荆州学脉有劫!朋友有难!儿子有急!
可父亲袖手莫救,冷漠观之,竟不肯出一言一辞!
于公于私,确实称不上一个‘义’字!”
庾易没有说话,盯着儿子看了几秒,突然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