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比沉重、无比粗糙的扫帚。
每一次挥动,都牵扯着我全身的肌肉,带来一阵阵酸痛。
我的双脚,像是灌了铅,在冰冷的地面上挪动,每一步都无比艰难。
我的耳边,除了“唰唰”的扫地声,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。
我的眼前,整个世界都褪去了色彩,只剩下需要被清扫的、灰色的“垃圾”。
这就是王建国的世界,一个被无尽的、重复的劳动所填满的、灰暗而绝望的世界。
我强忍着被同化的眩晕感,深入他的记忆。
我看到了他生前的最后一天,看到了那辆失控的汽车,感受到了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和生命瞬间流逝的冰冷。
但执念的核心,不在这里。
我继续向记忆的更深处探寻。
我看到了他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,面对空无一人的出租屋,吃着冰冷的馒头。
我看到了他微薄的工资,但每月雷打不动把95%的薪水都转账给他那个儿媳妇。
原来他的儿子10年前因为工伤变成了植物人,他的儿媳妇仍然不离不弃照顾他的儿子。
我看到了他担心自己死后无人送终的孤独的落寞。
也看到了他在思念多年前逝去的亡妻子。
难道他的执念是他的植物人儿子?死去的妻子?
还是生前还未转账给她的儿媳妇?
……天哪!
这些都不是。
这些只是悲伤与无奈,居然不足以形成如此强大的执念。
就在我快要迷失在这片悲伤的海洋中时,一个不同的记忆片段,如同黑白电影中唯一的一抹亮色,忽然浮现出来。
依旧是这条小巷,依旧是深夜。
王建国结束了一天的工作,疲惫地坐在台阶上。
这时,黑暗中传来一阵轻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