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情况有点棘手。”黑无常开门见山,他指了指身后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的写字楼,“看见没?整整十三楼,现在是个‘循环空间’。”
“循环空间?”我皱起眉,这个术语我还是第一次听说。
“就是一个执念过深的魂魄,以自身最后的记忆为蓝本,强行锚定了一片空间。他会在这里不断重复生前最后的行为,像个坏掉的磁带。”白无常在一旁补充,他的声音像冰冷的金属,“问题是,这个‘循环’的强度超出了常规。我们尝试过两次‘强制引渡’,都被弹了出来。而且,它的范围还在缓慢扩大。”
“你们的kpi又要不保了?”我下意识地吐槽了一句。
黑无常苦笑一声:“这已经不是kpi的问题了,婧善美同志。这个灵异空间已经开始影响现实层面。上周,有个加班的员工在这里看到了‘鬼影’,当场吓晕过去。前天,一个保安巡逻到十三楼,就像鬼打墙一样,转了三个小时都没走出来。再不处理,恐怕就要上社会新闻了。”
我和婧山跟着他们走进写字楼。
电梯平稳上升,但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压抑感,却随着楼层的攀升而愈发浓重。
电梯门在十三楼打开的瞬间,一股混杂着二手烟、咖啡和某种电子产品过度使用后产生的焦糊味的空气扑面而来。
整个楼层安静得可怕,只有头顶的节能灯管发出单调的嗡嗡声。
然而,在这片死寂之中,我却清晰地听到了另一种声音——一种极轻微、极快速的键盘敲击声,哒哒哒,哒哒哒,永不停歇,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上的飞蛾,徒劳地振动着翅膀。
我们循着声音走去。
在开放式办公区最角落的一个工位上,我们看到了那个“执念”的源头。
那是一个半透明的人影,一个穿着格子衬衫、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