辎重等,便皆分置各营,各有专人看管;伤兵尽数送入伤营调治。
又是忙了一夜。
秦敬嗣连着几天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,此时疲累已极,俘虏、缴获、伤员等这几件最重要的事情也总算是办妥了,困意上来,他再也坚持不住。连县内的郡府,他都困得顾不上还,便在军帐中歪倒睡去。睡梦中,他仿佛又听到了战鼓声,马蹄杂沓,刀槊相击。
依稀便是槃豆此战,血色染红了大地。却一个模糊看不清相貌的勇悍敌将,突到了他的中军阵前,无人可当,眼看就要将他的中军阵地搅乱!他猛然辨出,这将却怎么是薛万彻?惊疑间,秦敬嗣猛然坐起,冷汗浸透重衣,帐外篝火摇曳,映得人影憧憧,方知是梦。
他抓住榻边案上的水杯,一饮而尽,冰凉的水顺著喉管滑下,而心头的悸动尚且未定,帐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。接着,一人压低了声音询问:“大将军醒了么?”是源大师在说话。秦敬嗣便不等帐外亲兵进来看,略提高音调,说道:“醒了。源公夜深而来,可有及急务?”
帐帘掀动,源大师快步入内,满脸笑容,将一卷战报递给秦敬嗣,说道:“大将军,薛将军捷报,上洛已下!”顿了一顿,又说道,“只不过,却有一点,稍违大将军之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