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泪墨交融,衣襟痕渍恍如昔年抱谌儿观灯时,遗饴糖之迹。”
“望侄慎之念之。”
“建炎元年,五月朔日,九叔,亲笔……”
范致虚抑扬顿挫的念完,眼角湿润。
太感动了,他被这份叔侄情戳到了,他就是这么一个感性的人。
宗泽、曲端等人也都是皱眉不语。
不过看向范致虚的眼神,就像是在说:这怕不是一个傻子吧?
郑骧低眉垂目,揣着手看不出在想什么。
此时,书房里的气氛很是怪异。
谁都没想到,康王登基之后,竟然会来这么一手,官家的让位诏书他接了,那份斥责太子殿下的诏书吧,说他也认了没错。
可说他没认也没错!
登基之后发的根本不是什么诏书,更像是叔叔写给侄儿的一份家书。
以无比宽容慈爱的口吻,将太子的一切行为定性为“年幼失措”,这就否定了官家诏书里那些,直接定性为篡逆。
可字里行间,又都在否定太子。
尤其是这份家书的名字,“皇太侄”,再加上以皇帝的口吻宣布拨付钱粮,大赏西军将士,尽显新皇叔父的“仁德”与“包容”。
全都是在否定太子!
对于效忠赵谌的西军众人来说,赵构此举实在是用心险恶。
一时间,书房里,所有的人,都下意识的看向书桌前低头书写的赵谌。
殿下会如何应对?郑骧眼神中透着好奇。
没有人比他更直观的了解到,太子殿下的成长是何等的迅速。
不论是军事部署,又或是谋国之略,几乎是一点就通,甚至可以举一反三。
“此等状况,沉默就是默认皇太侄,承认了康王的皇位,西军这些效忠的将士情何以堪?所以,就只能是否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