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颠簸，窗外的景致渐渐从荒芜变为祥和。

顾念一行人所在的商队，正驶入一片被称作“净土佛国”的地域。

此地佛光普照，灵气中都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檀香。

沿途所见，无论凡人还是修士，脸上都挂着一种近乎满足的、安详的微笑。

“阿弥陀佛，前方不远就是慈悲古寺了。”商队里一位老者满脸虔诚，对着远处山峦之上的寺庙轮廓合十行礼。

“寺中住持欢喜罗汉，乃是活菩萨，有求必应，慈悲为怀。”

周围的商客纷纷附和，言语间尽是崇敬与向往。

顾念默不作声，心中却始终萦绕着一丝不安。

这种整齐划一的“幸福”，让他觉得有些诡异。

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车队后方的一辆货车。

那上面立着一尊半人高的金漆佛像，是商队此次护送的重要货物之一。

佛像雕工精美，面容慈悲，只是那双眼睛，在日光的反射下，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木然。

顾念记得，在流云城外，他曾看到这尊佛像的眼珠似乎转动了一下，对准了熟睡的小念初。

当时他以为是错觉，但此刻，那份异样感再次浮现。

“哥哥，哥哥！”

怀里，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小念初醒了过来。

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，小鼻子在空气中用力嗅了嗅，随即眼睛一亮，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着远处山顶的寺庙。

“那里，闻起来香香的，像糖果！”

“汪！”一旁的道爷也站了起来，狗鼻子耸动个不停，表情却不像小念初那般欣喜，反而带着几分警惕。

“这香火味不对劲，太甜了，甜得发腻，像是放了好几天的蜜糖，里面还混着点……别的味儿。”

它一时也说不清那是什么味道，但本能地觉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