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三天,成了楚江单方面的试探与溃败。
他分布在纽城、伦城以及北盟其他城市的剩余纸人,被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,逐一清除。
有的被圣光灼烧成灰。
有的被超高频声波震成齑粉。
还有的,甚至被关进了一个看似普通的镜子里,彻底断绝了联系。
每一次联系的中断,都像是一记无声的耳光,抽在楚江的意志上。
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些隐藏势力,一旦全力运转起来,是何等的恐怖与高效。
最后一次尝试,是在北盟的一座边境小城。
楚江动用了魂迁。
他的主意识,跨越万里,降临在一个伪装成游客的纸人身上。
他想亲眼看一看,那个能凭空抹除物质的黑风衣男人,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。
然而,当他真的通过纸人的双眼,看到那个男人从一辆黑色轿车上走下来时,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,让他瞬间打消了所有念头。
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。
男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周围的光线似乎都被他吞噬了,形成了一片绝对的、无法被观测的阴影。
他没有看楚江所在的方位。
但他给楚江的感觉,却像是高悬于九天之上的神祇,漠然地俯瞰着地上挣扎的蝼蚁。
任何挑衅,都显得愚蠢且毫无意义。
那一刻,楚江果断地切断了与那具纸人分身的联系。
就在魂迁抽离的瞬间,他看到,黑风衣男人似乎有所察觉,朝这边瞥了一眼。
仅仅一眼。
那具纸人分身,连同他所在的整个街区,便如同被无形巨手抹去的沙画,悄无声息地消失了。
没有爆炸,没有光影。
就是最纯粹的……消失。
纺织厂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