轮渡在海上漂泊了五日,最终锚定在一座无名小岛旁。
但苏彦堂却没有登岛。
几天前,去中转站接应他的,是十名清一色雇佣兵出身的汉子。
这几日,他们已经秘密开了好几次会,具体协商了些什么,无人知晓。
而舒晚的房门外,二十四小时都有两名雇佣兵轮班看守,美其名曰“护她周全”。
可她太清楚,苏彦堂这人,从来不信任何人。
他只信自己愿意相信的——比如童年那段模糊的相遇,比如他亲手用催眠篡改的她的记忆,更比如,所有由他掌控、按他剧本推演的“完美结局”。
这个男人,褪去斯文儒雅的皮囊,骨子里藏着的,是近乎疯狂的偏执。
舒晚的“孕反”本来已经稍缓,却因为坐船,又变得严重,吐得厉害。
在她掀翻了两碗保姆端来的营养粥后,苏彦堂端着第三碗粥出现在她面前。
五天的休养,他脸上的血色已经恢复如初。
“又孕吐了?”他坐在床沿边,声音轻轻的,面上映着海上投射过来波光,如洒了一层洁白玉粉。
“你要带我去哪里?”舒晚开口询问,“爸爸妈妈去世后,你带着我一直生活在北城,而且,是有工作的。但我看这几天出现在你身边的,都不太像是好人。”
“什么是好人,什么又是坏人?”
苏彦堂不以为意地轻笑,往她后背加枕头,然后舀了勺粥,递到她嘴边,“我天天被大小姐你喝去呼来也始终任劳任怨,不是好人吗?”
“你枪击孟淮津,你是坏人吗?”
舒晚跟他对视几秒,暗暗叹服他始终清澈无辜又绅士的外表,嫌弃地皱鼻子:“没味道,不想吃。”
“有味道的你吃了又要吐。”苏彦堂耐着性子投喂,“听话,吃一点,不然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