允许喝的那次,还是高考结束的那晚。
而且那次在ktv里,还是他主动跟她碰的杯,说的是:毕业快乐,舒小姐。
再后来,兵荒马乱草长莺飞,一切安稳被青春的躁动打乱。
痴念、疯迷,她像狂风暴雨、惊涛骇浪,席卷、冲击,飞蛾扑火……最终,又如黑暗来临、不得不退下去的潮汐,退到了那条隔离线之外。
中间隔着的些许年,期间种种,无人可知,窗寒梦时……不想言,也不必再言。
十来步的距离,舒晚端着杯子走到他跟前时,至少有半杯的量已经洒在了她自己的手上。
恭敬地用两只手端起,舒晚朝孟淮津举杯:“谢谢您,六年前不远千里赶去南城,曾救我于水火中,没有你的悉心照顾和陪伴,我或许不是死在南城,也会死在来北城的前两个月里。您是我……一辈子的恩人、长辈。”
孟淮津的外套已经脱下,只穿了里面的马甲和衬衫,慵懒地坐在那里,一只塔拉在椅背后面,一手则转着酒杯。
透过头顶直射下来的光,男人默不作声望着她,望着她携男朋友来给自己敬酒,脸色恰如一滩幽邃的水墨。
暴雨冲刷的那个夜晚,他从南城捡回来一人一猫,后来人走了,留下只半肥不瘦的猫给他。
现在,她又带了个男朋友回来。
侯宴琛问他信不信命,他是不信的。就是现在,他也不信。
见人不为所动,舒晚又举了举杯中酒。
孟淮津这才暗哑着开口:“就这么谢?”
这边静默一秒,作势要跪下去。
男人的眉头瞬间染上戾气,瞳底骤然一片森冷。
他抬手制止了舒晚正在继续往下跪的身躯,笑声很凉,很闷,仰脖子一口喝下所有酒。
烈酒穿过喉咙,比任何时候都辣。
“祝你……”孟淮津